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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托尼提出要与贾维斯做炮友之后，他就像忘了这件事一样。他本身就是个大忙人，无穷无尽的日常事务且不说，公司研发部是由他直接指挥的，小到一个数据的修改都必须经过他，更不用说他自己就是个工作起来没日没夜的人。

贾维斯找不到空档履行自己的“义务”。

一开始他是怀着一点雀跃，等待着托尼的召唤。他甚至还去买了一包新的内裤。

但半个多月过去了，托尼没有出现过，电话也没有。

贾维斯只是斯塔克工业一个与学校合作项目中的顾问，根本不需要常驻在研发部，学校给他的课排得也并不少，他踌躇着，无法判断自己是不是应该给托尼打个电话或是发个信息。犹豫着犹豫着，最终什么都没做。

早上在报刊亭无意中瞄到一份小报头条——“隐藏的斯塔克太太？花花公子背后的秘书小姐”，他鬼使神差地就放下了硬币把报纸夹进了包里。

贾维斯走进教室，一群女孩子围着头顶还翘着一根呆毛的哈利。他看了哈利一眼，这位名义上的小助手正聚精会神地胡说八道，甚至都没留意到老师进了教室。

有个姑娘看到贾维斯走了进门，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打断他们，但看到贾维斯只是安静在讲台旁的椅子坐下，离他们的距离不远不近，上课的时间也还没到，她默默地转过脸。

“第一次见到斯塔克先生，是我跟斯图亚特教授在快餐店里。”哈利眉飞色舞。

贾维斯一脸专注地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翻开的书，悄无声息地偷听。

“我们一边吃汉堡，一边聊天，他还答应让我进斯塔克工业实习，”姑娘们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气，这个反应显而易见地取悦了哈利，“你们完全无法想象他有多和善！跟报纸里讲的完全不一样，新闻媒体简直就是恶魔！”

“慢着，”离哈利最近的姑娘打断他，“我看了今天的小报，说斯塔克先生的秘书就是隐藏的未婚妻，你不是跟教授去过斯塔克工业吗？有没有见到那位传说中的未婚妻？”

贾维斯承认自己一个字都没看进去。那份报纸就在他手边的包里，但是他实在没办法在教室里拿出来。他压抑着自己抬起头的冲动，身体向前动了动。

“唔……”哈利像是被难住了一样，“秘书小姐的确很漂亮也很专业，我看到斯塔克先生的时候也总能看到她跟在一边啦……可是到底她是不是未婚妻，我真的不知道。”

“要低调吧，”有姑娘说，“毕竟他可不是一般人啊，也许他们早就是那种关系了。”

“是哦。毕竟以斯塔克先生的身份，又有谁能随便近他的身？无时无刻都在他身边，怎么可能是普通的关系，”另一个姑娘补充，“小说里不是都这样写吗，为了保护脆弱的未婚妻，向外界隐瞒身份什么的。”

哈利皱了皱眉，“我觉得这不能乱说吧……”

贾维斯听不下去了，他看了看手表，站起身屈起手指敲了敲黑板，面无表情地宣布：“上课。”

哈利这才发现在自己跟女孩们八卦偶像的时候，老师竟然就在不远的地方，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是完了，因为斯图亚特教授看着他的眼神很不满意。

怎么说呢，是被女孩子们的话影响了吗……有一瞬间，他忽然觉得教授跟那位秘书小姐有点像呢……

哈利摇了摇头把这可怕的念头甩出脑袋，像只鹌鹑一样拿出自己的书和笔记本，仿佛刚刚那个眉飞色舞的人不是自己。

贾维斯觉得，自己没有特别不高兴。

但也的确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假设那位可爱动人的秘书小姐的确是托尼的未婚妻，那她想必还不知道自己未婚夫的情人是这位道貌岸然的大学教授，相比之下，他觉得自己还算略胜了一筹，起码知己知彼——虽然这样想对一位小姐来讲相当不公平。

这是他上过最不集中的一堂课，宣布下课的那一刻甚至还有点如释重负。贾维斯看着学生呼呼啦啦地收拾东西离开，想了想，还是从包里拿出手机。

亮起的屏幕映出了他紧绷的脸，昭示着主人极度的不快。

手机什么都没收到。

他决定不去想未婚妻。事实上他又能做什么呢？无论实情如何，他都没有立场和资格去左右这件事。托尼说他们是炮友，大约也只有自己在心里强扭为情人吧。但是当他看到在自己怀里，托尼那些乖巧热烈的情态，迷惘温柔的眼神动作，还有不抗拒自己的靠近，都令他无法不去期待可能有的发展。

一颗心悬在半空，下面可能是万丈深渊，也可能是期待的一个怀抱。

“教授……”哈利别别扭扭地走到他身边，“那个……”

手里的机器震动了一下，贾维斯瞥了哈利一眼，低头按了按手机。

——有空吗？（来自托尼）

贾维斯顿了顿。

——发错了，别乱想。（来自托尼）

“教授，我不是说斯塔克先生的八卦！”哈利鼓起勇气向贾维斯解释道，“我只是……她们都对斯塔克先生很感兴趣，我只是给他们一点小小的资讯……”

——当然有空，先生，随时为您服务。（发送至托尼）

贾维斯按了按，把手机滑进口袋里。

哈利惊讶地发现那个嘴角紧绷了一整节课的老师突然整个人放松了下来，拿起包就往外走。他怔了怔，顾不上自己的书包就追了出去，“教授——”

“别再胡说八道，不然取消你的助手资格。”他的老师头也不回地走了。

没关系。贾维斯快步走出校门，心想。

未婚妻也好，情人也好，多少个人来来往往都没关系。

只要我的怀里是这个人就行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下起了毛毛雨，那些轻飘飘的雨滴娇弱矜持地低落在路上的行人身上，带着校园里的青草花香，自有一股缠绵的气息。

贾维斯没带伞，低头走出校门的时候像感应到什么，抬起眼看了看马路对面。

那辆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多高调的车正载着它骄横跋扈的主人等着自己。

他的嘴边勾起了一点笑意。

大家好

你们的爸爸回来了（？

（没有占便宜的意思

（感谢这398个没有取关我的人

（在屏幕这边真诚地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