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lcome back（30）（完结章）》
30
其实在很多情况下，言语是多余的，多讲多错，误会重重，有人会错意，有人说错话，不如沉默。（*）
Jarvis已经开始后悔几分钟前自己说的话了。他无意用尖锐的言语刺伤Tony，但是那瞬间胸腔中充斥着汹涌猛烈的妒忌，碰撞着内心深处积攒许久的、对自身的自卑怀疑，让他无法控制地说出了不可挽回的话。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是他绝对不想、也不能伤害的，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伤害他就是伤害自己，他受到的痛苦，只会加倍放射在自己的身上罢了。
他皱着眉略显痛苦地用手揉了揉鼻梁，感觉自己的脑中充斥着没有意义的乱码。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可是他什么都说不出口，他害怕自己这张嘴一张开，又要说一些伤人的话。
Tony抿了抿唇，他别过脸看着路灯深吸了口气，侧过身让自己正对着Jarvis。他看着紧皱眉心的人——他湛蓝的眼睛显得忧郁而悲伤，眉间萦绕着悔意却一言不发。很微妙的，Tony觉得自己在这一刻几乎能如有实质地触碰到Jarvis内心的恐惧。
他伸出手抚上Jarvis的后颈，轻轻用力将他的脸转向自己，“对不起，J。”他倾向副驾驶位，让自己的额头贴上对方的，喃喃地说道，“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Jarvis没料到Tony会道歉——他以为他会恼怒，会否认，或是怪责他的咄咄逼人，可是他没有。
就好像他已经看穿了自己的怯懦。但是这样的Tony，却让他觉得自己加倍的软弱了起来。就像从未有人关注的小孩，即使跌到了也不会觉得疼，但是如果有人柔声地安慰，他反而会觉出自己的娇弱来，即使是一点委屈都会放声大哭。Jarvis想，他要把我宠坏了。
“不，应该是我说对不起，sir。”他垂着眼眸，甚至没有勇气看Tony一眼。“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许是还没适应这样的身体……”
Tony轻柔地碰了一下他温热的嘴唇，止住他继续语无伦次的道歉，“嘘，听我说，你没有错，是我，”湿润的棕色瞳孔映出两个不知所措的他，“我过去做过多少荒唐事还要做调查吗？全世界都知道。实话说，我真高兴你会嫉妒。”
“多奇怪，”Tony看着他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耳尖发红而不自知，“噢我简直觉得自己像个变态——我感觉好像变回了16岁，是因为你，”他凝视着Jarvis那双湛蓝的双眸，“你那些嫉妒、不安和困惑，绝不是我写下的代码，你永远不会知道我现在有多高兴。我们在共享同一种情绪，J。”
“你不知道我多嫉妒那些电脑，”他看着眼前显得有点惊愕的Jarvis竟无端地生出了一丝羞涩，他转开视线，语速越来越快，把心里压抑许久的话略带着难堪地一股脑说出口，“那些该死的机器——我发誓这世间我最爱打交道的就是这些机器，我是说曾经。现在我却像个变态一样嫉妒它们，嫉妒你跟它们无需言语，你的手指动一动，就像你们之间有我介入不了的世界。而我，在半夜惊醒，却还在担心自己是不是在一个梦里，我是不是又回到了2年来我一直重复的噩梦里，醒来你就会消失。或是转眼间，你发现更加了解人类和世间一切的自己，应该追求更广袤的宇宙，而不是跟眼前这个坐在空荡荡的实验室里的失败的人类在一起。”
“我是亿万富翁，Iron-Man，我作为人类的智慧，对你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在你面前，我什么都没有，我害怕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你就会离我而去。”
“这是你跟我之间的感情——并不是只有你为了它而担惊受怕。我害怕你把它归于一段代码，害怕自己会失去你，害怕这是一个梦。”
Tony感到如释重负，终于把所有话都说出口了，他舔了舔下唇掩饰自己的难堪，“我想你说得对，毫无保留地表明自己的想法才是最好的选择。（*）”
Jarvis怔住了。
他想过很多可能，唯一没有想过的那一种，却偏偏从Tony的口中说了出来。
就如同在一片迷雾之中，那双熟悉的手终于握住了他，把他从其中拯救出来，让他不必再在黑暗世界踽踽独行。
过了许久，久到Tony几乎要怀疑自己可能要被拒绝了，脸上因表白心迹而升起的热红也渐渐退却，才听到Jarvis轻声问道：“Sir，请恕我需要确认一下——您的意思是，您爱我吗？”
Tony猛地抬起头，“你……”他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实际上他也说出口了，“F（-）uck you，J！”他的耳尖通红，这个问句就像一支火柴，而他就是一堆稻草，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这支火柴点燃，然后把自己烧个精光了。
Jarvis冰冷的蓝色眸子盛满了笑意，“没有理解错的话，我把它就当作是一个肯定的答复了，sir。”他两指摩挲着Tony的下巴，另一只手缓缓地与他十指紧扣，在他的唇角印下一个轻得就像微风吹过一样的吻，低声说道，“我也爱您。”
后座被人遗忘许久的猫咪娇滴滴地“喵呜——”一声，不满地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Tony忍不住轻笑。
“回家。”
——我爱你。
——甚至可以让我征服死亡和恐惧，即使滞留在时间的永恒之中，也必须回到你的身边。
——直到死神将你我分开。
FIN.
（*）1,来自亦舒
（*）2,来自第27章
welcome back从10月23日更新至今，本来只是为了自娱自乐用，没想到竟然有善良的你们喜欢它，非常非常感谢。
（你们都太好了！群么一口=3=）
中间经历过3次元一些事情的挫折还有众所周知（……）的预告片送刀，两次几乎毁灭性地让我更不下去（太脆弱了=。=），但是因为你们的支持和对贾尼深深的热爱和执念还是让我把它写完了……再次感谢大家，如果可以的话请在评论区让我看到小天使们的双手！
这个故事有诸多不足之处，后面我还会有所改动，是出于强迫症的自我修养问题，如有修改会在文段开头有所标注。
之后如无意外应该是贾尼AU，目前为止还并没有大纲（……）。如果大家有想看的话也请push我一把（…）比如给我点意见什么的（……）。
最后的最后，就是美好属于他们，而ooc属于我。写文的初衷还是希望安利更多可爱的人来爱贾尼，爱Jarvis，爱Tony，爱RDJ，爱炮。
希望这篇不太长的小文章能给你们带来哪怕一点点甜蜜，一点点阳光，还有一点点关于爱的小感悟。
hail jarny！
再次鞠躬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