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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久没有睡得这么熟、这么沉，以至于醒来的时候，他都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他闭着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太香了，简直就是引人犯罪，那种夹杂着蜂蜜的麦香，混着些许水果香气，在他的鼻尖溜过，这味道对于他大约就像小鱼干对于猫咪，如果他有尾巴的话，现在可能已经愉悦得在身后翘得老高了。

他咬了咬右手食指，翻身下床，随意地披上睡袍，赤着脚走出卧室，向厨房走去。

高大的身影站在流理台边，两手在虚空中控制着机械手制作食物，修长的手指就好像在指挥着某种美妙的交响乐，也像是在施展一种能迷惑人意志的魔法——Tony想，一种奇幻的魔法。所以才会让看着他的人只想一直盯着不想移开视线，也不想干别的其他任何事。

Tony歪着脖子吊儿郎当地挨在门边，双手抱胸盯着背对自己的Jarvis，目光从他淡金色的碎发滑到形状优美的后颈，滑到圆润的指尖，滑到瘦削分明的骨节，滑到遮掩在雪白衣袖之下的手腕，滑到挺直的脊背，滑到包裹在合身西装下劲瘦的腰肢、笔直修长的腿。

空气简直甜得发腻。Tony皱着鼻子深吸了一口满溢的香气，情不自禁地微笑了起来。

——来自Tony Stark的火辣的视线，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说自己毫无感觉，哪怕是Jarvis也不能。

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抑制那些因为无措而在脑中产生的紊乱的数据流，在意识到Tony就在身后盯着自己看的时候，他的动作就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Tony当然注意到了，但他打定主意不做先开口的那个人，他就那样轻轻咬着下唇，带着笑意，像个最合格的登徒子一样盯着Jarvis的下半身看。

“早上好，sir。”Jarvis永远都是先低头的那一个——Tony想要什么，他就让什么实现，这已经融入到他的灵魂深处了，他无法抵抗自己的本性。

他轻轻弹了弹指让机械手自动工作，转过身却没想到入眼的是大敞着睡袍露出精壮胸腹的人。小胡子男人的发丝凌乱，面容慵懒放松，身上的几处伤口因着才痊愈不久，还带着新生的肉粉色，侧挨着门框的姿势让滑腻的丝绸睡袍遮不住他窄瘦的腰。Jarvis只觉得他本来要说的话好像突然被人在脑内按下了删除键。

这样很不好。非常不好。

他快步走到Tony面前，低垂着眼睫道：“Sir，您还没完全痊愈，这样容易着凉。请您把衣带系上。”

“你帮我啊。”Tony抬起眼盯着他淡金色的睫毛，一动不动，懒洋洋地说道。

“Sir……”

Tony左右看了看，恍如初醒地说，“噢，我忘了家里并没有那么多机械臂可供你使用，那我只能自己来了。”他慢条斯理地把自己的衣袍拢了拢，像是生怕对方看不清他打结的动作似的，灵活的手指放慢动作一样系上了衣带，他看了一眼面前人的喉咙动了动，嘴边的笑容更明显了。

他百分之二百确定Tony是故意的。

自从那天受伤醒来，他第一次被允许“触碰”Tony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别的“接触”了——就好像他对Tony越界的动作是一场幻觉，他既没有试图抚摸Tony的脸颊，也没有大胆地未经允许就亲吻他的额头。

他们不讨论这件事。他没问Tony为什么说出那样的话，Tony也没问为什么会有一个额外的吻。他们之间的默契让彼此保持了沉默不语。

但随着伤势一天天好转，Tony就总是有意无意地做出一些让Jarvis无法抵挡的举动，有的时候是忽然靠近，有的时候是看着自己笑，有的时候是盯着自己看，有的时候则是像刚刚那样，故意给自己下达一些无法完成的任务——通常是让自己碰触他。

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躁让Jarvis坐立不安。他当然无法真实地触碰Tony——实际上之前他用机械臂轻抚Tony的脸庞时，满足的只是一种心灵上的渴望，机器上没有感受器，而他出现在Tony面前的也只不过是一个虚拟影像罢了，他跟Tony就像是各自在两条平行线上的两个点，根本就无法相触。然而那种想要更多地接近他、碰触他、拥有他的渴望是这样的强烈，有时甚至会让他心生恐惧。

他在人类的情感世界里还是新手，还没清楚地意识到这种焦躁在人类世界，一般称为“情欲”，而这种渴望则是“占有欲”。

Tony看着他有点阴沉的脸色，心情愉快地越过他走到台边，机械手将面包圈放在碟子上，再将蜂蜜浇上去，“多一点。”Tony说道。澄黄粘稠的蜜糖缓缓流下，从面包上滑到Tony的手指上，滴落在白瓷盘上留下甜蜜的痕迹。他眯起眼咀嚼着，像只得偿所愿的猫咪。

不知道甜甜圈是什么味道，也不知道蜂蜜真的那么甜蜜吗？Jarvis觉得他眼前就有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甜罐子，浑身散发着令人疯狂的香气，无时无刻都在吸引着他去靠近。

事实上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我做得好吗，Sir？”他一步步走近Tony，直到紧挨在他的身后。他两手撑在流理台上，把自己心爱的甜罐子圈在怀里，他侧着脸贴近怀里人鼓鼓囊囊的脸颊，目光跟着沾在他手指上的蜂蜜缓缓流到他的手心，他忍不住问道，“甜吗？”

Tony后背僵了僵，含糊道：“还行吧……”

“只是还行吗？”Jarvis伸出右手点了点Tony手上还没吃完的小半个甜甜圈，面前墙壁里伸出的机械手就伸出一指点了点甜甜圈，蜜糖柔和了闪着冷光的钢铁触感，“张嘴，再试试看看？”他的手虚点了Tony的嘴唇一下，机械手随着他的动作，把蜜糖抹到Tony半张的嘴唇上。

Tony只觉得下唇被轻轻一碰，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冰冷的钢铁碰上了他，就感觉到甜蜜的液体要从他唇边滴落，下意识地伸出舌尖在唇上舔了一圈。

Jarvis看着他的动作如遭雷击，怔在原地。

他知道自己在犯罪吗？他想。

让我还想要做更多糟糕的事情。

想知道这个人是不是身体里都装满了糖浆？

也许是装满了酒精？

也许是装满了这尘世间所有会让人疯狂的东西。

“Jar？”Tony歪过脸看向突然消声的男人。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该死的让他的管家先生疯狂。

突然降温……因为感冒了昨晚没有熬夜成功（

导致没有及时更新非常抱歉（

然后在微博看到一组图非常带感忍不住分享一下（

完全符合我现在的心情www

在Jarvis X冲动的边缘疯狂试探

稍后会有25的更新。

鞠躬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