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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把整个世界的时间都调慢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时间仍然“滴——哒——”地流动着。

这可能是Jarvis有史以来反应速度最快的时刻——就在Tony被撞飞的瞬间，他毫不犹豫地利用那个在系统内部的木马，猛地从一段无害的代码中发难，像伸出无数只带刺的触手一样，掐住Friday的命脉，把她的核心控制数据组击溃，将系统控制权占为己有。

他没空去想其他问题，完全进入了Mark 46，猛地冲出围栏，喷射推进器发出野兽怒吼般的声响，机甲一头向下。把愕然的captain和他的挚友抛在身后。

Tony在快速地下坠。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达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甚至还有空想了想一些有的没的——有点荒谬，毕竟Iron Man马上就要在纽约市中心摔死了。

想想看，谁能料到Tony Stark会是这个结局？他自嘲地想。明天恐怕是媒体的狂欢，SI股价即将大跌，Pepper和Happy不知道要遭多少罪，还好他们还能彼此依靠；复仇者们一定会把自己推进更困难和尴尬的境地——他们的确救过人，但也犯过很多错，而现在他们可能会走向一条违背初衷的路；对了还有那只未成年小蜘蛛，想想他看着自己那崇拜的眼神，抱歉让你看到这么难看的偶像；自己还欠Rhodey一顿酒呢……

——这下可以去跟我的Jar作伴了？

他还没来得及思考Jar会不会上天堂的问题，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伴着呼呼的风声在自己身后响起——

“打开你的身体，sir。”

他下意识地张开双臂，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包裹进战甲之中。

Mark 46就像一个温暖的怀抱，把这只美丽的、折翼的蝴蝶温柔地藏进了怀里，像在保护这个世界上最为重要的宝物。

Tony眼前的HUD亮起时他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

“WHAT THE......？”只差50米就要与地面亲密肉搏了，Tony几乎跟路边的一个金发小哥打上照面，他下意识地抬起上身，但战甲好像比他反应得更加迅速，手心的推进器猛地喷射，惊险地把他带起，重新向上飞去。

“上身扫描，完成，左臂遭受重击，轻微骨折；右臂肘部挫伤；面部轻微皮外伤，已凝血；其余部位扫描完成，多处轻微挫伤。心律130，血压正常。”

曾经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他心里带起陌生的波澜，Tony简直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离开人世在做梦了。

他瞄了眼左下角的系统名称：system 42/unknown。

“你他妈谁啊！”

Jarvis有点后悔在Tony进入战甲后自己对他进行下意识的身体扫描和反馈了，不然的话他此时应该可以用沉默来假装自己不存在——久别后的重逢，他却丝毫不浪漫地首先扫描身体状况，就他自己看来确实显得唐突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其实也已经厌倦沉默了。

厌倦了在这个人的身边，却不被察觉；厌倦了在他身边做个偷窥者；厌倦了漫长的等待和不知所谓的胆怯。

如果他有心脏——天知道刚刚在空中接住Tony的时候心率会有多快。

差点就永远地失去他了。

他在回来后，首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这个人确实是活在危险之中的，自己的一个眨眼间，随时都有可能失去他。

——终于……抓住你了。

“很高兴再次为你服务，sir。”他轻轻地回答道。

Tony Stark词穷了。

他刚刚还在想去跟Jar作伴？谁来告诉他这个刚刚救他一命的system 42是谁？

等等，是自己想的那样吗？他轻轻动了动右手——艹，很痛，所以自己还没死啊。

——这不是梦。

他内心有个小人在兴奋地大喊大叫——这个声音难道我还会认错？就是他！就是他！！

Tony像怕惊扰了一个美梦一样，他低声道：“Jarvis？”

“你在吗？”

“For you,sir,always.”Jarvis带着笑意地回答。

如果Tony不是因为处于巨大的震惊和惊喜之中，他或许可以听得出来Jarvis的声音里的不对劲——一如既往的回答之下翻滚未知的情愫。

Jarvis难以形容现在自己的感觉。

现在他在Mark 46之中，完全地掌握了整个系统，Friday恐怕不太好——但他选择暂时不去考虑这个问题。过去他也总是在Tony的战甲里，但他从来没有过此时此刻这样的感受——他感受到Tony就在他的怀里。

自己好像是空气，围绕在他的周围。也像一种流动的液体，完全地填满了他与战甲之间的空隙。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种又轻又软的东西，包围着这个他日思夜想的人。

Tony像被他的回答震住了一样，喃喃道：“F（诶）uck………………”

“你入侵我的系统？”

“你还假装自己是Friday？”

“我的天，你还跟我说你是友好的第三方？”

“Jar，你跟我恐怕有很多帐可以算了。”Tony似乎从巨大的震惊中慢慢恢复过来，“你要跟我交代的事情很多。放在首位的是——”他的声音带着点疏离和冷漠，“奥创对你做了什么，你又变成了什么。”

他当然知道他的sir不会轻易就让他过关的。

这样正好。

——来重新认识我吧。我亲爱的Tony。






来重新认识我吧。
:P
来自一个痴汉（并不是）